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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ST》奥义书 中篇:世界之巅的无上瑰宝

2023-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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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多年前写于《LOST》第四季结束之后,是基于前四季的剧情解析与推理,严重剧透,没看完前四季的朋友慎入!】
读此文前请先读:
《LOST》奥义书 序篇:我最华丽的推理(吹牛)
《LOST》奥义书 上篇:岛的真正来历

前面说完了亚特兰蒂斯,下面开始说佛…o(∩_∩)o…

从我前面的推测来看,亚特兰蒂斯传说应该就是《LOST》编剧们构思岛的种种情节的灵感来源。这应该是有点说服力的。于是亚特兰蒂斯传说本身以及它的延展(例如永生、炼金术、埃及文明等)就构成了《LOST》的西方神秘学背景。

但编剧们会只满足于此吗?显然不会。他们野心很大。

于是,《LOST》还有一个东方神秘学的背景。在这个中篇里,我就是想分析一下这个背景。在这个层面浮出水面之后,我们才可以用一个完整的逻辑来解释《LOST》目前的大部分情节(其实还不可能完全做到这点,只是希望比较接近这个目标)。

岛的魅力所在

上篇提到,《LOST》第四季最打动我的画面,不是Desmond和Penelope穿越时空的爱恋,也不是Sawyer跳海成全Kate,而是Ben移动岛时的啜泣。为什么呢?因为我看到一种狂热的执着和所执着的对象破灭之后的绝望。我一向觉得,不管执着的东西是什么,执着本身就是一种打动人心的力量。于是我就想,岛的魅力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岛能吸引Ben和Widmore这样的人物如痴如狂地设法得到它,并在失去之后表现出如此绝望的悲痛?

岛所能给他们的,一定是一种美好和强大得难以言喻的东西。这种东西甚至可能是人类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它会是什么呢?

于是我问朋友,世界上有什么东西会让你不惜一切代价地试图拥有?

朋友说,已经存在的东西当中貌似没有这么极致的,只会很想要,但不会不顾一切,但如果是指假设存在的东西,那么答案一定是一种能力。

我很同意这种观点。一个让人能如此着魔地不顾一切地企图获得的,一定不再只是金钱、权力、地位这样的身外之物,而一定是一种能力。

永生?

把“永生”列为这一能力的候选,应该是很合理的。永生一向是我们最梦寐以求的东西。对于很多人来说,一切痛苦的根源归根结底就在于生命和灵魂的无法永续。

从古至今,人类变换着各种方式表达对生命无常的叹息和对永生的渴望。尤其在艺术作品中,永生几乎就是个永恒的主题,艺术作品中频繁出现的吸血鬼、僵尸、炼金术、成仙、鬼魂、轮回,哪样不是人类集体潜意识里永生之梦的投射呢?

对生命无常的困惑,导致对永生的永恒追求。对永生的追求,本就是人类自古以来最悠久和最深刻的执着。如果把Ben的眼泪解释为这个本来近在咫尺的永生之梦的破灭,那应该是很合理的。

那像Mr.Widmore这样的人呢?在世俗世界中本身就已经站在金钱和权力的巅峰,像他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让他如此疯狂的东西呢?如果说他追求的是永生,那也应该挺合理。一个已经站在世界之巅的人,他唯一的愿望可能就是“永远”站在世界之巅。这和中国古代很多帝王们沉迷于炼丹术是同样的心理。

——但是我还不满意这样的推测。

首先,永生的内涵太小,以永生作为岛的力量的核心,虽然能比较完美地解释Ben、Widmore的心理动机,却与大部分谜题无关。比如,永生这种力量能让数字被诅咒吗?显然不行。

所以我想,有没有一种力量,远远比永生强大,它既包含永生,又有比永生广得多的内涵和外延呢?

如果有的话,我想那一定得是一种很抽象的力量。

其次,对于一个想要永远站在世界之巅的人,永生能保证他实现这个愿望吗?——我想未必吧?

站在世界之巅

于是我又问朋友,你有没有想过,是不是会有一种能力能同时实现你的很多愿望?她说,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躲进时间的夹缝(她从小幻想时间停止这类的能力)。

我说,不对,其实你要实现那个愿望,你还必须有很多其他的愿望作辅助。比如,你千万不能遇到车祸,否则明明有那么酷的能力,却死于意外。你也不能得非典。你也不能欠高利贷,否则你很容易在没有发挥能力时被黑社会暗杀。所以,你应该有一个更加高级的能力,来一次性达成你的愿望。

她说,那如果是永生呢?

我说,还是不行。比如你无法保证自己不被人钉在棺材里埋在地下,永生受尽生不如死的痛苦。或者被锁在箱子里,沉到马里亚纳海沟,永世喝海水。

她说,那如果是隐身的永生人呢?如果拥有刀枪不入的金钟罩,它保护自己的永生呢?

我说,仍然不行。因为你还是可能会在哪天逛沙滩时遇到海啸,被卷到马里亚纳海沟底。

——所以在我看来,永生未必能保证一个人永远站在世界之巅。永生本来是生命无常的反面,可是它却没有办法解决无常。生命之外有太多的无常,永生的人也会在一夜之间堕入地狱。

那我自己的答案是什么呢?说出来十分扯淡。扯淡到,由于太扯淡,所以大家一定会觉得:这哪算是什么能力啊?或者觉得,如果有这种能力的话,那它也实在是强大到有点无耻吧?

这种力量,因为实在太飘渺,所以我们平时都不把它当作是一种能力,而是当作一种信念而已。什么信念呢?这个信念就是——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命运不可预测,造化弄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车撞死,什么时候会得非典,什么时候会忽然被海啸卷到马里亚纳海沟沟底,你不知道今天还在世界之巅的你明天会不会忽然跌入无底深渊。所以在现实中,“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只是一句安慰或勉励。

而事实上,无法掌握命运才是人类最大的痛苦。

但是,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有机会能窥探和操纵自己的命运呢?

那些“命中注定”死于意外的人,如果看得到自己的命运轨迹,就可以一次次避开那些本该杀死自己的意外,让自己与阴曹地府永远保持一线之隔。

站在世界之巅的你,如果可以预先看到埋在命运轨道中那些让自己从云端跌落的陷阱,就可以先一步避开它们,让自己永远站在世界之巅。

我很喜欢的一部日本漫画《JOJO奇妙冒险》里,有一个很强的BOSS说过这样一段话:“不管什么人,在其一生中,总是会‘起起伏伏’,有时‘成功’,有时‘失败’。不过,只要能够事先在眼前的未来发现一个出现在那里的‘陷阱’,并顺利地避开的话,那人生就绝对不会陷入‘低潮’。这就是我一直保持在‘巅峰’的原因!”

这种能让自己永远处于世界之巅的能力,是不是比单纯的永生更具魔力?永远站在世界之巅,是不是比永生更能引得Widmore这样的当世豪杰竞折腰?

更何况,操纵命运的极致本就是永生!命中注定死于意外的Charlie,如果身边永远有一个Desmond告诉他下一个意外在哪里,那他的结局会怎样?——他会永远因为达不到“命中注定”的死亡条件,而只能永远活在世上。

命运

那么,岛的终极力量会不会就是窥视和操纵命运?

乍一看好像不是,因为这个力量实在太强了,强大到令很多情节都失去合理性。但是我想,不光是“操控命运”,其实很多超能力如果不加上限制条件的话都会无比强大。比如《死亡笔记》中的杀人笔记本,只有加上必须知道人脸和名字这两个杀人条件,故事才可以展开。

所以,只要在窥探和操纵命运这种能力上加上一些限制,它就不会强大到影响剧情合理展开的地步了。——比方说,它可能不能无限制地施加在任何人身上,那些与岛的感应或联系越强烈的人,他们的命运就越容易被窥探和干预。

如果加上这样的条件,不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岛能让Michael不死却不能直接阻止Keamy登陆了吗?

所以,岛的终极力量有可能就是在一定的条件和范围内窥视和操纵人的命运。

你是Man of Science还是Man of Faith

很多朋友大概不会喜欢“命运”这个解释,因为喜欢分析《LOST》剧情的朋友其实很大程度上都是“Man of Science”。

如果我们希望只用一种理论就把《LOST》全部情节说圆,肯定会遇到有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其实也是《LOST》一条延续至今的主线,这就是Jack和Locke的冲突。一个是Man of Science,一个是Man of Faith。一个相信一切只是巧合,一个相信一切都是某种力量的安排。

如果你觉得“巧合”是一种过于偷懒的理论,那么这种冲突可以进一步引申为:一切只是人为的安排,还是某种力量的安排?前者说的是阴谋,而后者说的正是命运。

阴谋还是命运,这是一个问题。

两者对于同一个迷题的解释会完全不一样。例如“被诅咒的数字”这件事,究竟是Hurley摊上了一种霉运,还是the others早就对他进行监视,“安排”了他的厄运?

在《LOST》里,更麻烦的是,单独相信阴谋或命运中任何一种,似乎都很难解释所有的谜题。有些情节似乎是老天爷的安排,有些情节似乎又是人为的阴谋。

很多朋友一定都希望《LOST》的编剧们最后用“阴谋”来解释这一切,因为如果是“命运”的话,就把一切都简单地推给一种冥冥之中不可知的力量,这不是太赖皮了吗?

其实一点都不!

因为“命运”还是“阴谋”,这是一个“是什么”的问题。我之前反复说过几次,在特定的题材和剧情里,无论“是什么”都可能是合理的。关键的问题还在于“为什么”。比如,如果编剧要用“命运”解释一切的话,不能光是一句“这是岛的安排”就完事了,必须还得解释“岛为什么这样安排”。所以如果编剧们足够负责的话,即使他们最后用命运来解释一切,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所以我既不是Man of Science也不是Man of Faith,我是Man of Logic。管它是科学是命运还是其他什么,只要最后能用一个一以贯之的逻辑解释谜题,我都接受。只是在现有的证据下,我更倾向于“命运”的解释。

下面就来看看我有哪些证据。

证据一:Desmond时空穿梭的真相

首先请出《LOST》第一猛男Desmond(从他登场开始每一季最精彩的episode都是他奉献的!史上最抢戏男配角!),看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第四季episode 5“常量”这一集中,Desmond在穿越岛外磁场时经历了一次离奇的时空穿梭,他的灵魂在现在和过去之间频繁切换。于是,大家很容易推论Desmond在第三季天鹅站爆炸时肯定也是经历了一次时空穿梭。这一定是绝大多数观众的观点。

但真是如此吗?我认为,Desmond在天鹅站爆炸时的经历与第四季中的灵魂穿梭时空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在第三季episode 8,Desmond转动天鹅站的安全钥匙之后,看上去他的灵魂穿越到了过去。在经历暂时的秀逗之后,他想起来自己曾经经历过这一切,而正当他准备改变自己的命运时,一个叫Ms.Hawking的中年妇女告诉他,宇宙有它自己的运行路线,而一旦运行的路线偏离,宇宙会进行路线修正(course correcting),所以Desmond命中注定要去岛上输那串该死的数字。最后果然被言中,Desmond还是“回”到了岛上。

请注意,在第四季“常量”播出以前,其实根本没多少人把Desmond这段经历叫做穿越。Desmond后来也只是说,天鹅站爆炸的时候,过去的经历从他眼前闪过,而他醒来之后,画面并没有停止,而是继续闪现未来的情景。于是Desmond有了所谓的“预言能力”。

在那时,连Desmond自己都意识到他根本不是真的回到过去,而是经历了一场无比真实的幻境。

Desmond以前用的微波炉铃声真的和后来天鹅舱报警声一样?Desmond去找Widmore时真的遇到一个快递员说“送到815室”?——这些细节其实更像是梦境啊。就连那个Ms.Hawking,其实也是Desmond脑子里虚构出来的而已。Ms.Hawking的形象其实来自修道院的Campbell弟兄办公桌上的照片。Desmond以前在修道院瞥到过这张照片,于是这回让Desmond经历这番幻境的那个力量,就借Desmond记忆里这个形象“做”出了Ms.Hawking。所以,Desmond经历的,只是一次无比真实的“闪回式梦境”而已。

再看他的“预言能力”。如果用穿越来解释他的预言能力,那么他就应该像第四季那次穿越那样经常秀逗,这时他的灵魂穿越到了未来某个时刻,看见某个景象,然后回到当前(相应的,未来被穿越那个时刻的Desmond也经常被过去的灵魂“占领”)。可事实是,Desmond根本没有秀逗过,他只是很直接地“看到”未来的影像而已。另外,第四季的Dan(Daniel Faraday)也说过,穿越磁场造成的“副作用”是随机效应,根本不能预测时空穿梭到什么时间,而Desmond的预言却无比有规律!这也无法用穿越来解释。

另外,第四季的时空穿梭在没有找到“常量”的情况下会威胁当事人的生命,而第三季的Desmond没有任何这样的迹象。

那么Desmond在天鹅站爆炸之后,到底经历了什么呢?

Desmond在天鹅站爆炸时,暴露在极高强度的磁场下。按照我在上篇中对岛的力量的描述,岛的各种力量本质上可能都是通过磁场起作用的。于是这时候Desmond与岛的力量空前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那时他与岛的联系,很可能强过Locke这种一般情况下与岛感应最强的人。

可以说,在那一刻,Desmond与岛联通了。岛的奥秘在这时完全暴露在Desmond面前。因此Desmond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在这个离奇的梦境醒来之后,掌握了岛的终极奥义。

Desmond醒来之后,可以预知未来,但他真的是看到未来吗?大家可以回忆一下,他所做的所有预言,除了Locke的一次演讲外,全部都是Charlie的命运。

他看见的,其实不是未来,而是命运的轨迹!

只不过Desmond毕竟不是岛本身,也不是Jacob,他只是因为一次意外的亲密接触而拥有了岛的一部分能力,所以他的力量很不完善,他只能看见很有限的几个人的命运。为什么主要是Charlie命运呢?因为大家别忘了,在天鹅站爆炸时,Charlie其实正处在天鹅站内!因为某种不可知的因素,Desmond的能力只在当时离自己很近的Charlie身上发生了显著的反应。(其实,Desmond当然还可以看见自己的命运轨迹。例如他预见Naomi从天而降,就是对自己命运轨迹的窥视。)

我们再回过头去看Desmond的梦里发生了什么。在梦中,Ms.Hawking预见到一个人被砸死而没有前去阻止。她说,他的死是命中注定的,而且没有人能改变命运。她如果试图救他,他不久后还是会死于各种意外。如果有人能够遇见到命运,那么宇宙会有办法进行“路线修正”,重新让一切回到正轨。Ms.Hawking那番话翻译成我们熟悉的话,就是“天命不可违”、“阎王要你三更死,焉能留你到五更”。

结合Desmond后来拥有的能力,岛让Desmond做这个梦的原因,显然就是警告他醒来之后不要使用他得到的力量。岛(或Jacob)其实在这时已经知道Desmond将不可避免地拥有一部分窥见命运轨迹的能力,岛(或Jacob)非常害怕一个局外人拥有这样的力量之后,会给岛的安全带来巨大的隐患。所以这时他只好亡羊补牢,安排Desmond做了一个梦,整个梦的主题都是不断地警告Desmond:不要试图改变命运,那样做没有用。

其实这里Ms.Hawking显然没有完全说实话,因为她说的话和她自己做的事在逻辑上是相悖的。如果改变宇宙的路线真的没有用,宇宙会自动修正路线,那么她也就不必担心Desmond去修改路线了,她也就没有必要那么焦急地劝Desmond回去按按钮。

事实是,不能改变的只是“人的生死”这一类十分具体的命运。这种命运最后一定会被“修正”,例如Charlie最后可能终究难免一死。但是,阎王要我三更死,我却偏可以赖到五更啊。三更到五更之间,我还可以干很多事呢。这时候,一些“命运”不就被我改变了吗?例如“岛的命运”。如果改变命运真的完全没有任何作用,岛(或Jacob)也就没有任何必要以这种形式阻吓Desmond了。

另外一个“改变命运其实有用”的例子就是Michael。在第四季中,Michael本来是一个早就应该死了的人,根据Tom的解释,显然是岛一直在延缓Michael的死亡时间。这时岛做的事情,正好就是它劝Desmond不要做的事情。所以显然岛自己是知道合理地操纵命运是很有用的。它只是不想让对这种力量不熟悉的局外人随意使用这种能力而威胁到岛的安全。

而Desmond并没有听从劝告,岛(或Jacob)的担心最后还是成真了。Desmond对于Charlie命运的不断修改,最后还是直接导致了岛暴露于Keamy一伙的威胁之中。

说了这么多,我最终想说明的是,Desmond并不能预见未来,他是可以看到命运的轨迹。而这种能力是在一次与岛的磁场的亲密接触中获得的,岛很担心这种力量被滥用。

其实关于预见到的命运最终是否真能被改变,也是一个很大的疑问。我前面已经说过,如果Desmond一直帮助Charlie排除那些杀死他的意外,Charlie会变成怎样呢?——他会永远与死亡擦身而过。而且如果他的命运是“死于事故”的话,那么达不成这样的条件他就永远死不了。他不能老死,不能病死,不能以其他任何非命运决定的方式死,因为他“命中注定”不能那样死。那,他不久永生了吗?这莫非就是永生的机制?

如果这种推理合理的话,那么“窥视和操纵命运”不正就是一种涵盖永生又比永生拥有更广大内涵和外延的“力量”吗?

证据二:达摩启动计划的真实目的

达摩启动计划的目的是什么?

Alvar Hanso在LOST Experience里说,达摩启动计划的目的是为了推迟人类的末日。这个目的听起来很狗血。你相信Hanso集团以及和他们有密切联系的Widmore集团里的这些家伙像是一群以人类兴亡为己任的人吗?

我倾向于认为这个目的只是用来招募科学家和工作人员的幌子罢了。而且他们在招募不同级别的工作人员和科学家时,肯定会视情况用不同的幌子。在这些幌子之下,达摩启动计划实际追求的,肯定是Hanso这帮人的某个私人目的,而不是拯救人类这种狗血目的。

这个私人目的是什么呢?我们从达摩启动计划本身中寻找线索。

1.Valenzetti方程

达摩启动计划的总纲是一个叫做Valenzetti方程的东西,这个东西据说能算出人类的末日。而计算结果由方程中的一些参数值决定,当时这些参数的值排列起来就是4 8 15 16 23 42。而达摩启动计划的总目标,就是设法通过研究改变这组参数值,以找到方法推迟人类的末日。

如果这样一个无比扯淡的方程真的存在的话,那它表达的是什么东西呢?显然是人类社会的运行规则。用一系列变量代表影响人类社会运行的各种因素,再用一系列参数来制约这些变量。这些变量和参数合起来,就构成了一个表达人类社会运行规则的式子。

“规则”第一次。

2.八卦

再看达摩启动计划的标志。达摩启动计划居然使用道教的八卦作为标志。他们的研究关八卦什么事呢?

很简单,八卦代表的是中国先哲所归纳的世界运行的规则——道!

“规则”第二次。

3.名称

再看达摩启动计划的名称DHARMA Initiative。LOST Experience里的解释,DHARMA是Department of Heuristics And Research on Material Applications的首字母缩写。翻译过来就是“材料应用的启发式和研究部门”,无比拗口和莫名其妙,怎么看都还是幌子之一。

其实Dharma这个词如果不是首字母缩写词的话,那它就是整个计划中诸多佛教标志中的一个。除了八卦是道教标志外,达摩启动计划几乎被各种佛教标志包围,例如工作人员都要行佛教和印度教通用的合十礼等。Dharma这个佛教和印度教中的专用名词,它的最重要的含义,是指“约束天地万物的规则或法律”。

Initiative有“主动”也有“开启”之意。DHARMA Initiative连在一起,其实应该翻译成“开启规则”或者“把握规则”!

其实达摩启动计划的总标志(下图),外面是道家的“规则”,里面是佛教和印度教的“规则”,它的含义再清楚不过了。

“规则”第三次。

4.规则

暂且打住。说到这里,我可以推测一下:达摩启动计划的真实目的,是不是就是发现和掌握世界的规则?也就是发现和掌握“宇宙运行的路线”?而这不正是Ms.Hawking(岛)所展示的一种力量吗?

如果推测成立的话,Hanso等人的目的,其实就是发现和掌握岛的这种窥见宇宙运行路线的强大力量。而根据前面所说,所谓的“宇宙运行的路线”其实没有那么广义,而是专指人的命运。

如果这个猜测不错的话,Hanso等人追求的终极目的,和岛的终极力量,是不是正好吻合了?会不会是因为他们先知道岛的核心秘密是控制命运,所以才会想到在岛上开展这种试图揭示世界运行规则(路线)的研究,并以“揭示人类社会运行规则、推迟人类末日”为幌子招募各门类的科学家,让他们在达摩启动计划的组织下从各个方向逼近岛的最终秘密?

这是可以成立的。因为大家别忘了,达摩启动计划是知道岛的核心Jacob的存在的,他们也知道怎样控制Jacob,木屋就是他们建造的。Jacob一度被控制在Dharma手里。从他们甚至能搞出“God loves you as he loved Jacob”这种肉麻催眠语来看,他们跟Jacob的沟通程度不会亚于岛上的原住民。他们完全知道Jacob的真面目,他们完全知道Jacob能干什么。所以Hanso这拨势力,曾有机会非常接近岛的核心力量,他们绝对知道岛的终极力量是什么。他们在这里的研究,就是为了解开岛的这种终极奥秘。而这个终极奥秘,看来就是一种窥视和把握世界运行规则的能力。

5.倒立的佛像

如果Hanso等人的终极目的是揭开岛窥视命运的力量,那就不难解释为什么计划中充满佛教符号了。这是因为,对于“命运”这种东西,古往今来所有宗教和哲学里,也许只有佛教和佛学对它最感兴趣也理解得最深刻。佛陀证悟的出发点,很大程度上就是对生命无常的困惑。而证悟之后的因果循环之类的理论,也是对命运的一种解释。

佛学中经常描述因果(Karma)的强大和不可改变,这和《LOST》中的“宇宙总有办法修正路线”不正是异曲同工的两种说法吗?大家没有觉得Desmond一次次阻止Charlie死亡的命运却一次次重新看到Charlie死亡的场面,与香港影片《大只佬》中大只佬一次次救李凤仪却仍然不能改变她的命运十分相似?

在与达摩启动计划有千丝万缕联系的Mr.Widmore的办公室墙上有一幅画,画里有一个座倒立的佛像以及一句反写的“Namaste”。佛教的标志在达摩启动计划中如此重要,这里为什么会有倒立的雕像和反写的Namaste呢?佛像被倒过来,而且旁边就是一只达摩启动计划的北极熊,这可以理解成“佛陀啊,虽然你很牛,但我要用达摩启动计划扳倒你”吗?或者理解成“你说生命无常,但我偏要操纵命运给你看”?

6.Room23的洗脑视频

我相信达摩启动计划除了用那些科学研究从岛的各种周边力量入手逐步解开核心力量的谜团外,也曾试图用佛学理论来参透岛的力量!所以在达摩的九头怪站Room23中,我们看到了那段洗脑视频。

Room23的洗脑视频:

这段达摩启动计划遗留下来的视频里,除了“God loves you as he loved Jacob”引自圣经之外,出现的其他语句全部来自佛教!(以下引号中内容未说明的都摘自维基百科)——

(1) Plant a good seed and you will joyfully gather fruit.

这句话出自《南传句法经》!大概可以翻译成:种善因,结善果。

原文是:“The kind of seed sown / will produce that kind of fruit. / Those who do good will reap good results. /Those who do evil will reap evil results. / If you carefully plant a good seed, / You will joyfully gather good fruit.”

这句话是对佛教理论基础——“缘起”理论的形象描述。“缘起理论认为,世间万法都是依因缘而生,依因缘而存在。世上没有不依靠其他事物而独立存在的东西,任何事物都是因缘合和而成;没有什么东西能够不受其他事物的影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不影响任何其他事物;任何事物都有前因,也有后果,而这种因果关系构成了一个无始无终的链条。”

(2) Everything changes.

这是佛教教义的核心“四谛”中的“集谛”,也即“无常”。

“佛教认为人生在世,哪一个也免不了生老病死等诸多苦难。这些苦难不会因为人的死亡而结束,因为人死之后并不是彻底的消失,仍然会在六道中轮回不息,不论在天堂、地狱还是人间,苦总是存在的,只是程度不同罢了。佛教还认为,世间的万物都是变化不定的,没有永恒,这叫做无常。对众生来说,这种永无止歇的变化本身就是一种苦。”

(3) Help each other / on the way.”

这句看似平淡无奇的话仍然出自佛陀的教导。

佛陀曾对他们的信徒们说过:“You should do your own work, for I can teach only the way.”这里的way,不是指一般的道路,而是指证悟的过程。之后佛陀要求他的追随者“help each other on the Way”。

(4) We are the cause of our own suffering.

这是佛教教义的核心“四谛”中的“集谛”,也就是“业报”。“佛教认为世上没有无因之果,也没有无果之因。有情众生之所以会受苦,皆是由于在无尽的轮回过程中,在贪、嗔、痴这三毒的驱使下做下很多的业,这些业积累起来成为未来的苦因。”

(5) Think about your life.The extinction of desire is Nirvana.

这两句是佛教教义的核心中的“道谛”和“灭谛”。第一句其实是说你要体会你的生命,去悟,去修行,即道谛。后一句说只有消灭欲望才可以达到涅槃,是“灭谛”。逻辑上应该是后者在前。

“灭谛:佛教认为只要是在六道中轮回,就无法避免会受苦。有情众生要想从苦中真正的、彻底的解脱出来,只有脱离轮回这一个办法。”

“道谛:为了脱离轮回,必须进行修行。佛陀给出的方法主要为戒、定、慧三学。经过从四念处到八正道,一共三十七道品的次第修习,便可以达到涅槃,永远从轮回中解脱出来,证得阿罗汉。”

(6) Divest your ordinary nature and find your true nature.

这句是对“道谛”的进一步解释,也就是通往涅槃的具体修行法门。佛教中的“道谛”,拥有一套修行法门,教你如何体悟“心性”。这句话里的“ordinary nature”在佛教中的术语是“凡夫心”,而“true nature”就是“心性”。

因为佛教认为“心有很多层面,其中的两个比较突出”。第一是凡夫心。凡夫心是会“思考、谋划、欲求、操纵的心;会暴怒的心;会制造和沉溺于负面情绪和思想的心”,凡夫心“不停在改变,也始终受到外在因素、习气和制约行为的影响”。除了凡夫心之外,我们还有“心性”,即“心的本性,也就是心的底蕴,是永远不受变化或死亡所触及的。目前,它就隐藏在我们的心中,在凡夫心中,被我们急速变化的心念和情绪所蒙蔽。就好象一阵强风可以把云吹走,露出光芒四射的太阳和广阔的天空,在某些特定的情形下,某种启发也可以让我们揭开且瞥见这种心性。”(采自《西藏生死书》)

而且“心性”不是“只有我们的心才有,事实上,它是万事万物的本质。……体悟心性,就是体悟万事万物的本质。”这段话,就是佛教强调用禅修来破解凡夫心的干扰,体悟心性,并进而体悟世界万物本质和规律的理论基础!

(7) Overdoing things cannot lead to happiness.

这句是对“灭谛”的进一步强调,过度的物欲并不能带来真正的快乐,只有“向内看”才能导向真正的解脱。

(8) God loves you as he loved Jacob.

这是唯一一句不是出自佛教的语句。这句话来自圣经《玛拉基书》和《罗马书》。在《罗马书》中,圣徒保罗引用《玛拉基书》中的这句话来说明上帝祝福Jacob(雅各)却诅咒Esau(以扫)不是因为他们兄弟俩正直与否,而完全出自上帝的意愿。我们都知道,Jacob这个名字就是来自《旧约•创世纪》里的雅各,而这里达摩启动计划也引用圣经中的话描述Jacob。于是我怀疑,岛上的这个Jacob也许本来根本就是个无名氏,只是他是岛上唯一一个与神保持最密切联系的存在,很像圣经里的那位Jacob一样集神的宠爱于一身。所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岛上的人就用Jacob来代称这个神秘的无名氏了。

(9) Be the awakened one.

“愿你证得解脱(成佛)!”“Awakened one”就是佛(Buddha)的另一种说法,也可以叫做“Enlightened one”。

——大家有没有想过这种可能:这盘我们定义为“洗脑”的视频,原来在达摩启动计划也许并不是用来洗脑的。

从内容来看,这个视频与其说是洗脑,倒不如说是引导人们觉悟。很像心理学里做催眠的时候,会给被催眠者带上耳机,让他听一些频率很低的声音,看闪烁的烛光,或看模拟高速路驾车者主观视角的视频,从而他进入催眠状态。这段洗脑视频,看起来像是帮助人进入某种恍惚状态(有点类似佛教中的禅修状态)的同时又灌输进佛教关于无常、命运、解脱之道的道理。这是不是也像达摩启动计划中的那些科学研究一样,是试图解开岛终极奥秘的其中一把钥匙呢?

至少通过这段视频并结合达摩启动计划中的其他佛教因素,我们可以肯定达摩启动计划除了那些科学面向的研究外,也曾把研究佛教、道教、印度教等东方神秘学理论作为一个重要的内容。而且我们也可以看到,达摩启动计划中借用的,多数都是这些东方神秘学中关于世界运行规则(道、因果)和命运(无常)的元素。这与我前面对达摩启动计划真实目的的推测是相符的。

证据三:不死人Michael

在第四季里,Tom说岛还没打算让Michael死,结果Michael的确是无论如何自杀都死不掉。这里至少可以有两种理论解释Michael为什么死不了。

第一种理论:岛时刻监视着Michael,每次他想死的时候,岛就出手干扰,例如他开车撞墙就弄出个保护罩之类的把Michael的关键部位都护住,他开枪自杀时就出手让手枪卡壳。

第二种理论:岛其实根本不用那么忙地整天监视着Michael,它只是把Michael死亡的“命”延后了而已,这和Desmond一次次延后Charlie死亡的命运如出一辙。前一种理论是时刻干预过程,后一种理论只是简单地设定结果,让过程自动发生。

按照“奥卡姆的剃刀”,我接受后一种理论,即岛其实延迟了Michael死亡的命运。

证据四:数字诅咒之谜

我在前面说过,窥视和控制命运这种能力不加限制的话是无比强大的。所以我想,岛控制命运的能力其实非常有限。它很可能只能在岛的范围内起作用,而且对不同的人起作用的程度也非常不同,可以操纵的范围可能也很有限,例如只能延后或提前死亡时间、生病的时间等等(生老病死皆是“命”啊)。

那这种力量有没有可能施加到岛外呢?

有!

打个比方,岛的力量就像一块磁铁,它要直接磁化一块离它非常远的铁条是不可能的。那怎么办呢?这时只要先拿另一块铁条先磁化,然后再拿这块被磁化的铁条去磁化远处那一块就行了。这就是间接影响。岛的力量,也许就可以用这种方式间接地影响到岛外的人。

这种情况,至少有两个例子。

最明显的就是数字诅咒了。

先跳出我的逻辑,我们先看看Hurley身上发生的事情,更像是命运还是阴谋?

如果是阴谋,即所谓的厄运只是人为安排的话,那么,安排这场阴谋的人需要动用的力量和付出的代价似乎也太庞大了。

首先,这串数字最早是在1988年驻军在太平洋的两个美军信号侦查兵偶然截获的,然后才辗转到Hurley手里,岛上数字的这次泄露肯定是偶然的(因为任何掌管岛的人都不希望任何除了自己之外的人知道这个岛),所以他们不会是预先计划安排这样的阴谋。

其次,就算是数字无意泄露了之后他们才想到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做个实验什么的,那么他们怎么追查到那两个信号侦查兵截获了数字呢?因为截获数字这件事本身也很偶然的啊。

再退一步,就算他们最后追查到了Hurley,他们首先要干的就是砸一亿多美元给Hurley!另外,他们还要有召唤陨石的能力(大家回忆一下Hurley自己开的快餐店是怎么被夷为平地的)。这可能吗?

再退一步,就算他们有这个财力和能力,而且他们想这么干,那他们也干不了。因为数字泄漏时是88年,这时候还是达摩的人掌握着岛,到了Hurly被诅咒的时候,已经是the others重新掌握岛的控制权,所以没有一股势力能操纵这样一个跨越十几年的阴谋。

所以,我还是倾向于数字本身的确带有诅咒的假设。

这一串引发无数LOST粉丝研究的数字,其实一开始并不具有诅咒的力量。不然搞出数字来的达摩启动计划一开始就被咒得七零八落了(实际上后来数字有诅咒之后,达摩才七零八落)。数字本来是达摩启动计划研究里的一组参数,这组参数是研究的总纲,但更多的时候也被符号化地变成了一个标志和象征:它被刻在天鹅站的舱门上,被当作定期释放多余电磁的密码,被录在信号塔里反复播出……。

可以想象,当初达摩启动计划还没被灭掉的时候,这串数字就像那句“Namaste”一样充斥在达摩启动计划工作人员的工作和生活中,这多少有点宗教仪式的作用,或者就像我们熟悉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动员,时刻提醒着达摩启动计划的工作人员们“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总之,曾经一定是:有达摩的地方就有这串数字。

后来达摩和岛上的原住民干上了,他们甚至一度还把Jacob给弄了过来。我们知道,Jacob是个很蹩脚的神仙,他在某些方面无比强大,但在某些方面又十分依赖于“有缘人”帮助。所以他被囚禁也不是什么太矛盾的事情。我总觉得Jacob特别像《天龙八部》里的无崖子,他是一个废人,但他又强大到任何人都希望得到他的力量。所以Jacob也绝不是好欺负的善茬,他总能用他自己的奇特方法来反击,例如后来他不满意Ben,就可以让Ben长个瘤,不想让Jack带人离开,就让Jack得阑尾炎。

这里可以补充说明一下,生老病死都是命,所以其实岛动不动就让人恢复健康或者让人生病,并不是他真的能治病或者“种病”,他只是把某人命中注定的疾病提前或者挪后而已。所以他即使不喜欢Ben了,也不能弄个伊波拉病毒之类的直接把Ben弄死。因为Ben的命运轨迹里只是在将来某个时候得肿瘤而已,而Jacob能做的只是把那个病提前。同理,他虽然很不情愿Jack离开,也只能让他得阑尾炎而已。

回到正题,那么Jacob会怎么对付这帮达摩启动计划的人呢?

他下咒!

所谓下咒,其实就是操纵这些达摩启动计划的人的命运,让厄运降临到他们头上。达摩启动计划鼎盛时人丁兴旺,他一个一个下咒吗?那样显然太麻烦,这就像前面说的时刻注视着Michael不让他死一样。如果我是Jacob,我一定不这么干,这也太累人了。我一定会用更简单的方法。我一定会想到对一种和达摩有强烈联系、并且只要有达摩的地方就会有它的东西下咒,这样就一下子很简单地咒了所有达摩的人。

满足这种条件的东西是什么呢?数字!

也许你会说,岛上有个发射塔在播数字,这样一来不是把自己人也给咒了吗?我想这很容易避免,因为Jacob也可以用类似的简单条件保护自己人啊。只要再下一道符合某种条件的人避免厄运的规则即可,例如“穿原始人衣服的人不咒”,这样就行了。这说不定就是the others要穿统一的破烂制服原因,哈哈。说不定黑烟也是这么区分敌我的呢,所以the others一进丛林就得换上破烂衣服,不然天知道什么时候遇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黑烟就被误杀了。

所以,这串本来没什么稀奇的数字就这样被诅咒了。后来达摩被肃清的时候,这串数字的诅咒说不定也在冥冥之中帮了大忙呢。而且在那之前,数字上的诅咒可能就已经把达摩搞得焦头烂额了。

1988年的某时,岛上大概发生了某种类似于后来天鹅站爆炸那样的事故,岛暂时对外界可见,岛上的无线电信息也在这一瞬间传了出来。而且,由于无线电里播的是那串数字,数字上的诅咒也一起“泄露”了出来。于是我前面说的岛的力量对岛外的人的“间接影响”就产生了!无线电里的数字上的诅咒,就是那另一块铁条!

这时正在附近航行的Danielle Rousseau科考队,收到了这个数字信号,并跟随信号源闯入岛内,由于有诅咒影响,本来在岛上应该变得更健康的组员们都生病了,于是Rousseau只好“仁慈地”干掉了他们。

与此同时,驻军在附近海域的两个美军信号侦查兵也截获了这串数字。后来他们一个自杀了一个疯了,疯的那个把数字告诉Hurley,于是诅咒传到了Hurley身上。

从Rousseau和Hurley的经历来看,这种诅咒有点“以某人为中心,吸走身边的人的好运”的意思。显然Rousseau和Hurly就是这个倒霉的“中心”,身边的人都被克死了,Rousseau和Hurley自己却没事。这种诅咒的本质,不也是操纵命运吗?

事实上后来一些在以前和Hurley有过直接和间接接触的人都“巧合”地坐上了815航班,可能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这个诅咒的多次间接影响的结果。是这一条偶然泄漏到岛外的命运之绳,把与它接触的“有缘人”都串了起来,然后一股脑儿拽到了岛上。当然了,这样的命运之神恐怕还不止这一根。

证据五:Juliet前夫之死

岛间接影响岛外人命运的第二个例子,就是Juliet前夫的死。

Richard是一个被岛的力量影响极深的人,他离开岛执行公务时,就和泄露出去的数字诅咒一样,就会无意间将他身上的岛的力量间接地施加到与他接触的人身上。

Juliet在面试时对Richard说,除非他前夫被公交车撞死,否则他是不会放她走的。结果他老公就真的在她面前被公交车撞死了。大家想到的一定是Richard雇佣杀手假扮公交车司机把Juliet前夫给撞死了。但大家有没有想过,雇杀手干掉一个人很容易,但要雇杀手用公交车把人撞死的话那得多少巧合才行啊!就算能千方百计弄出这样的巧合来,有这个必要吗?毕竟Juliet说的“被公交车撞死”只是一个形象的说法。只要干掉他老公就可以,简单的方法很多,有必要完全实现她的“预言”吗?

我觉得,这里其实是Richard身上从岛上“带”出来的控制命运的能力在起作用啊。这时的Richard是为岛服务的,他的意志与岛的意志也是一致的,所以当他听到Juliet的话时,岛的力量就可能在Richard的潜意识触动下开始运作了。岛的力量既然可以让Michael死亡的命运延后,就可以把相似的命运提前。Juliet前夫的命可能就是“死于意外”,于是这种力量就很自然地在Juliet前夫未来的命运轨迹中寻找与公共汽车的交汇点,把那个很久以后的死亡命运提前到这个交汇点上。

于是,这个可怜的前夫就因为Juliet一句无心之语而被岛的“命运之手”给掐死了。

证据六:Richard Malkin & Isaac of Uluru

除了前面讲的“间接影响”外,岛的力量还没有其他方式被岛外的人感知呢?

有!

如果岛的力量是窥探和操纵命运的话,那么这种力量最可能被哪种人感知和理解呢?一定是拥有类似力量的人。

那么在岛外,怎样的人也拥有这种窥探和影响命运的能力呢?

当然是会算命的人!

他们的能力,不正是窥探顾客的命运轨迹,然后教他们提前趋吉避凶吗?所以如果岛的力量是窥探和操纵命运的话,在岛外,最可能感知和理解岛的力量存在的,就是那些拥有类似力量的算命师和通灵师们。而且,由于岛的力量是他们那种力量的终极形式,所以他们一定十分敬畏这种感知到的岛的力量。

而《LOST》里,在岛外感知到岛的力量的,正好就是两个算命师和通灵师!

一个是给Claire算命的Richard Malkin。他感知到岛的意志似乎是在召唤Claire怀里的Aaron,而他十分惧怕违背这种意志,于是自己掏钱让Claire坐上815,以顺应岛的意志。

另一个是本来要给Rose阿姨治病的Isaac of Uluru。他说,并不是他治不好Rose阿姨的病,而是他感知到Rose阿姨会被另一种力量治好。显然,他也预见到了Rose阿姨的命运,并且也感知到了那是岛的力量和岛的安排。

证据七:Ben为什么也是special的

这一条大概不算是证据,只是一个疑点。

在第四季,Hurley曾经总结过为什么岛上只有他们那几个人能看到Jacob的木屋。他的结论是:他们是岛上最疯的几个人。的确,Hurley是精神病患(精神正常的反面),Locke是一个神叨叨的以信念为核心的狂信徒(注重世俗的反面)。说他们两个是岛上最疯的人,一点都没有错。

但Ben呢?Ben非但不疯癫,也不脱俗。他甚至正好是一个十分理智的、世俗的而且是善于玩弄权术的阴谋家。他一点都不像是Hurley和Locke那样的人。那么为什么他也是能和Jacob交流的special的人呢?

我觉得,正好就是他“玩弄权术”的天赋,让他和岛的力量殊途同归、相互认同了。Ben十分善于用它自己的方式操纵别人的命运,他在这方面简直就是不世出的天才。迄今为止几乎还没有他想玩别人而没有玩成的。这种彪悍的能力,恐怕连Jacob都会觉得叹为观止吧?Jacob要用超自然的力量才可以办到的事,Ben居然随便耍点手段就能办到!

这会不会就是岛选择这个十分世俗的、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与神接近的人成为使徒的原因呢?

另一个灵感来源

在上篇里,我推测《LOST》编剧们的一大灵感来源是亚特兰蒂斯传说。到这里,我可以推测编剧的另一个灵感来源了。这个灵感来源就是那位写过《美丽新世界》的大名鼎鼎的赫胥黎(Aldous Huxley)生前最后一部小说。小说的题目就叫做《岛》(Island)!(见此:Island ( 1962 ) by Aldous Huxley)

世界上有很多以岛为背景的小说,例如之前大家都说《LOST》的灵感来源是另一部著名的以岛为背景的小说《蝇王》。所以,为什么偏偏这本《岛》才是编剧们的灵感来源呢?

首先,赫胥黎在晚年对超心理学、哲学、神秘主义极感兴趣,尤其迷恋东方哲学和东方神秘学。他十分详尽地虚构了一个以佛教、印度教、道教、儒家思想为基础并且实践这些思想的乌托邦社会。这与出现在《LOST》达摩启动计划中的诸多东方神秘学符号完全吻合。而且这本小说里甚至的确提到了“命运控制(Destiny Control)”这件事。

我相信《LOST》中的东方神秘学元素,很大程度上参考自赫胥黎的思想及他的作品。

Hurley这个名字,是不是就是为了纪念Huxley?

实际上,除了这本小说外,赫胥黎本人的生活和他的其他作品也被编剧们“借用”到了《LOST》里。例如,赫胥黎还写过另一部小说,名叫《Jacob的手》(Jacob’s Hands),里面描写一个叫Jacob的人可以用手治愈人和动物的疾病,够巧吧?!

《LOST》中达摩关于世界末日的忧虑,也与《美丽新世界》一脉相承。赫胥黎晚期服用迷幻剂上瘾,他有一个在哈佛大学做迷幻剂研究的好朋友,你猜他叫什么名字?——叫Richard Alpert!《LOST》里那位永葆青春的仁兄!

现实中的Richard

无上瑰宝

总之,我相信如果亚特兰蒂斯传说是《LOST》的西方神秘学基础的话,那么以佛教为核心的东方哲学和宗教,就构成了《LOST》的东方神秘学基础。我相信这是编剧们最初构思这个故事时的两大灵感源头。

大家有没有发现,西方神秘学的核心是比较直接地表达对永恒生命的追求(亚特兰蒂斯水晶、炼金术、圣经里反复出现的“叫一切信他的人都得永生”等等)。而东方神秘学的核心追求的是对世界运行规律和命运规律的把握(无常、缘起、因果、道),而永生是只它的一个结果(佛教的涅槃、道家的炼丹与成仙)。这是不是与西方重务实重直接而东方重含蓄重关系的传统有点关系?

单从我自己的理解来看,东方神秘学对于对世界运行规律和命运规律的探索有更加广阔的内涵和外延。

于是《LOST》的编剧们极富野心同时也是十分彪悍地把东方神秘学和西方神秘学的核心内容统一在了一个框架里。他们从亚特兰蒂斯水晶那里搬来了磁场、时空穿梭、心理感应、气候控制……,而这些力量的背后,还有一种更加深层的力量,那就是从佛教、印度教、道教那里搬来的对世界运行规则和命运规则的窥探和掌握。

结果在这个故事里,永生只是一个结果,而实现它的手段,是对于来自东方的对命运的窥探和操纵。

我想,在他们笔下,Widmore和Hanso这类野心家追求的不单单是永生,他们追求的是一种强大得多的力量,这种力量就是操控命运的力量!这是神才配拥有的力量!

如果永生只是让人成为“完美的人”,那么操控命运的力量就让人变成了神。如果这才是岛的终极奥义所在,那么它那种摄人心魄的魅力,是不是远远超过单纯的“永生”?世界上还有比“成为神”更让人着魔的东西吗,还有什么比与“成为神”的机会失之交臂更让人失魂落魄吗?

所以《LOST》其实是一个“人是否能成为神”的故事,而这层宗教学的涵义,我估计会在故事接近尾声时才凸现出来。

岛本身窥视和操纵命运的能力是十分蹩脚的,它只能在特定范围内对特定人物起程度不一的作用。可一旦这种力量被完美地开发出来,那它就是神的力量。拥有这种力量的人,将永远站在世界的巅峰,那是人类可以想象的终极幸福!

于是,岛,就成了一块世界之巅的无上瑰宝!

所有知晓岛的终极奥义的人,都渴望以自己的方式占有这份无上瑰宝。

一幅波澜壮阔的画卷就这样在这场夺宝之战中逐渐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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