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达尔文进化论的一个常见误解是,它会最大化“物种的利益”。
虽然物种中的很多个体可能会因为不适应环境惨遭淘汰,但“适者生存”,最适应环境的个体会存活,并把基因扩散到整个种群。这样看来,有些个体虽然被无情淘汰了,但最后整个物种变得“更强大”了。但这实际上是个错误观念。
实际上,进化既不一定优化个体利益,也并不一定优化物种利益。
以下这个案例摘自多依奇的《无穷的开始》:
想象在一个岛屿上,如果某一物种的鸟类在某个时候——比方说4月初——筑巢,它们的总数量将达到最大化。(也就是说,从物种的利益来看,4月筑巢是最“适”的。)
现在设想,这种平衡被一只鸟体内的一个突变基因打乱了,该基因导致这只鸟筑巢的时间稍微早了一点——比方说在3月底。
于是这只鸟儿必定能在岛上最好的地点筑巢——从后代的生存来看,这是一个优势,很可能压倒提早筑巢的所有微小劣势。
这样,下一代里就会有更多在3月份筑巢的鸟,并且它们也全都能找到出色的筑巢地点。
如果拥有最佳筑巢地点的相对优势足够大,4月份筑巢的鸟儿甚至可能灭绝。
于是,有着最佳适应性、能使物种利益最大化的基因(4月筑巢)其实是不稳定的。会有进化压力使这个基因变得不那么适应这一功能。在使种群里个体的数量减少(因为鸟儿不再在最佳时间筑巢)的意义上,这种变化损害了物种。
“所以,一个最佳适应的物种可能通过这种方式进化成一个不管从哪方面衡量都不那么‘繁荣’的物种。”
在这个过程中,这些鸟类的进化到底取得了什么成绩?
进化在这个过程里所优化的东西,其实并不是一个基因变种对其环境的功能适应性,而是幸存的变种“在群体中扩散”的相对能力。
进化从来不是“适者生存”,而是“最能生孩子的生存”。